莲生

娑婆无有清净地,自性清净便是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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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舟渡】窃衣

※OOC警告

※古风 

 ※文盲哭泣,请高手慈悲斧正,但不要捶我(꒦_꒦) (꒦_꒦) 我终于活了啊啊啊


四海内之北有燕国,蓟于南为上都,武阳于东为下都,有赤山,峰刃耸九天,千余里而无极,有神人,出灵兽,多精怪。百川水注于此,广漫未闻有渡者。传有白龙翔于此,鳞细而极繁,过处峰顶皆白,故名龙城。史载中山国所在,亦言朝阳城置其内,五方之民,择其所居,傍山者采,依水者渔,今人谓之燕都。未知几百千年,其内不复有赤山,神人白龙亦未可寻。盖言方外之地,常人不到焉。                                                          

若夫有赤松岭,上则青壁万仞,下则碧潭千寻,人迹罕至。值夜晚,风雨大至,忽闻人声,吁声止,霁月出,既见公子,仪貌绮丽,竹簪束发,竖卧赤松,衣若云丝,月白无染。

一翁稽首来迎,曰:“大人何叹?”

公子对曰:“我闻龙城,白龙在中,是事实否?”

告曰:“此间燕都,未见有龙者。”

问曰:“汝为何人?焉能知我?”

谓曰:“大人乃夏禹王骆姓之后,出会稽,为神格,泽被四海。万山百川,苗木精灵,焉有不知?唯愿大人不以此间安稳为虑。”

翁拱手拜礼而退,倏而不见。

岭以西有潭,竹林环绕,公子枕眠竹上,绅缀环佩,烁光类犀角。稍顷,忽闻空际有声,飒飒作响,而举目,见一人,脊背相对,素发垂腰,衣袂三尺,净白无暇,织银丝,纹瓣远眺如龙鳞。    

公子问曰:“汝为何者?”

言未几,竹枝卒荡,白衣人近前,佻笑攀身狎亵。公子怒火如焚,惊寐而起,方知入梦。

又三日,公子抵归潭边,慕径往游,遇巨石,见窄口,可闻幽香,公子颜色忽绯,惊悚扬袖相掩,弗以为惑。端仰稍顷,俯身而入,洞高竟百尺,未知行几多里,天光乍显,既有湖,寒冰以藏,水波不兴,周匝极广,不知其所穷,湖中有亭,独独而伫。然,落英缤纷,不类初冬。

有清朗人声,曰:“上仙辛劳,以请茶。”

问曰:“此乃何间?我闻龙者在中,是事实否?”

答曰:“久远劫前有赤山,谓曰燕国,传有白龙翔于此,故曰龙城,世间亦多相传。我于此处上几千年,未见龙者,不知上仙所寻之龙,司掌何方?作何行业?”

谓曰:“入梦所见,故来祗候,未知其司掌何方,作何行业。”

复问曰:“既有来意,何以不见?”

无应答。

初入亭,既变矣,冰解水动,亭已成舫,三丈有余,栏楯雕花,器具俱全,盏内茶花自开,香气萦鼻。

公子赞曰:“茶乃极品,比之技法,尚属下乘,出自何人之手?”

亦不答,辄嬉笑。

公子怒气荡漾,欲乘云而归,竟不可得。便登岸,猝见环佩银光大炽,视之不能。俄而,琼枝香瓣翩然翻飞,水波粼粼,悉皆往南。环佩叮叮,银光敛如蛛丝,极数未可知,汹涌盘旋,亦往南。

公子凌步旋出,拔高数丈,往南疾追,百里之外又三十有余,繁花森罗,净白无杂色,中有一株,叶曳白云,茎瓣皆白,银光蛛丝投入其中,蕊心微动,遂而觇候,中有少年,袂裾缀纹瓣,初以为龙者,复又察之,实为夺梦匪人,公子顿然怒气炽荡,愤责咄咄,皆未有对。复又惑闷,荏苒至蕊间,徘徊视之,复言数次,皆无应答。便觇其异,遂以指探,气息孱弱,公子忿念遂息,便又相助。

及至移夜,少年久寐不见醒,公子意良不忍,欲相携径去,将揽入怀,便觉神识激荡,心脉刺痛,未知因由,倏见少年额出银光,形似犀角。公子急以掌扶,翻察其子,视之,猝然惶愕,银光悉入子身,攀衍骶骨至其首,尽皆赤红。

公子竟悲,捧而急呼:“可有所觉?可闻吾声?”

相顾数语,悉皆无对。 

公子痛极,所调所服,殊罔所效,欲出精魂,离其所困。骤然灵台清明,目视郎朗,见穴屋,一少年蜷踞草中,乃己少时容貌。稍顷,穴内大亮,光鉴毫芒,有灵兽,亦幼岁,状如马,赤鬃覆背,额出一角,上置壶芦,盛有水,疾步入,四足卧地,以角触疗,久之,少年未愈未醒。灵兽踽踽环走,继成人身,盘膝而坐,双掌灌力,自取额角,痛呼出声,涕堕不顾,以角投伤者体,角融其身,良久方毕。少年气息起伏,幼兽喜极而泣,取水侍饮。

少年问曰:“善者何名?”

答曰:“今将别,何须知。”

急问曰:“君正直为神,尔自伤,将复如何?”

告曰:“勿虑。”

再三叮咛而去。少年复次入眠,醒后不知前事,余腰间环佩相伴。

 

又移时,月渐西,忽坠物,公子既醒,惊视之,无何,少年肢体纷堕,公子竭力周顾,无复存焉,间又环佩暗淡,银光弥消,继而无计,大悲恸哭。

声未几,清风徐吹,繁花类雪,簌簌洒洒,有戛戛为丝竹声,协鸟鸣数千,耸云白株,至地而消,二者亦着地。少年肢体皆散,有一角马置其怀,幼岁之龄,额角烁动,公子双掌拖其颈,泣呼良久,角马扬足环人臂,以首抵人颈,继而出声,呜呜咽咽。公子又拍其背,俄顷,角马蜷后足,头枕人左肩,噫噫呀呀,戛戛嘻嘻,声如稚子,唯目不启。 

逾数日,日昏沉,公子复入梦,与少年抵足而眠,成裸伏其身,气不得息,相与交,忽惊寤,醒已遗矣,抱衣忿恚不已。将起身,猝惊惶,怀中空空,未知角马去处。欲往寻,忽闻身后戛戛笑声,角马双目朗朗,端视公子,额角烁光略绯,扬前足,哒哒拍竹。公子颜面涂地,怒而无计,语侵宰,因逮之,追逐林间,唉声呜啼,公子肩负角马而出,呜呼哀哉,首足皆困于人掌,几挣无果。

便持此状,复归湖边,波光灵动,巨石岩洞悉皆不见。畔有竹舟,才登舟,既自驱,方片刻,已及岸。公子携角马欲乘云而归,又虑来时不得,遂寻径以往。角马堪能仰视,弗能畅,怒而攻其肋,口鼻哼哼,公子但见不睬,捉其角,竟吟小调,做无赖状,棒杖实可欺焉!角马垂首稍顷,忽而长啸,携人骤升数丈,公子惊呼出声,角马肆笑不止,已是少年声。俄而回视,崇山峻岭,鸟鸣花香,翠湖踪迹不见。

赤松林东,有篁竹成林,公子守于外,角马卧其中,过七日,成人身,眉目狭长,肤若脂玉,弱冠之姿。公子询其姓字,尚未答,辄于笑。

公子蹙眉,问曰:“可大安?戏谑以乐何为?”

答曰:“已大安。”

遂起身,复答曰:“祗候久矣,终得一舟往出,吾取一渡字为名。”

问曰:“姓氏源何?”

答曰:“费。”

公子欲告姓氏名号,角马既已答,言无误哉!公子嗟讶举目,甚异于怀,及以前事,疑之惑之,尽皆相问,俱告焉。

百千年前,凡间有疫,适逢角马初生,其母携子前往相助,神力将竭,栖岩穴数日,意复施救。然,有恶人至,母顾子而亡,恶人得其角,犹未知足,又斫幼子灵角,凄惨呼号,不忍卒听。方其时,有白衣少年,乃夏禹王之后骆氏少子,察治水之事途径此间,闻听呼号,遂予相救,数余百姓亦得救焉。然,仙兽造难,天帝大怒,降火劈山,以惩人间。少子护灵兽而徙,幼兽涕泪不止,盖因浮尸百里,稚子惨嚎,遂复返相救。少子周顾不暇,竟遇天火,重伤将殁,角马取灵角以救,后而魂识折损,形皆无存。

请辞之际,窃少子白衣为色,寻归途遥,力竭神散,尽落白花。后几百千年,幼兽困方外之地不出,无何,寝疾矣。未晓几多年久,角马神识初定,辗转相寻未果,复又乏力,乃筑石洞为记,唯灵角可识,引领方入。时移世易,骆公子寻梦以往,才闻知,角马即喜置亭,点茶相迎,未得见,灵角感于主在其中,便以归。

出世之地,漫野白花,角马唤其‘窃衣’。

一夕,有俊郎儿,一者身高八尺,一者略低,二人皆着白衣,腰缀角形环佩,乃骆公子与费公子。二人徒行城中,费公子已在先,入食肆,欲沽酒,骆公子疾步挡前,瞠目曰:“子言甚?实欺我?”

费公子乜笑,遂翩然出城,及至河上,骆公子携佳肴琼酿而归,舫中香气四溢。

忿忿曰:“一口!”

对曰:“出城路遥,业已力乏,弗能举杯,卿卿自饮。”

骆公子朗目圆睁,抟人入怀,举杯伺酒,笑曰:“卿卿名渡,乃闻舟至,则为吾名。复得见,便以惑,该罚。”

 

尔时,人间天子得奏,真龙降于燕都,帝携百官往拜。二公子于坊间听闻,捧腹狂笑,数日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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