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生

娑婆无有清净地,自性清净便是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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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AY兴】箜篌引 第十四章

将军兴X二月红

 

—— 箜篌引

 

我起身就着被子抱住他,拍着后背给他顺气,只觉得心碎的拼不起来。不敢想,若他等回一纸亡书,若连半付尸骨都没有.....他眼睛里的星星会不会陨灭,他脸上是不是再也没有明媚。

情深难抑,我认!可我后悔了....

贴着他脸颊想将泪痕吻干,他却推开我赌气道:“你不要我,我就找别人去。”

这模样像似狗花不让他吃点心一样,我一下笑了,捏着他鼻子道:“你敢!不许说胡话。你是我的,谁活的不耐烦招惹你试试。听话,你尚不知事,这几年我又不在,一个人别太辛苦了。”

他抹了把泪,突然怒道:“张艺兴,你混蛋!爷都十七了,什么尚不知事。我当大将军多威风呐,你..你....你就是没胆儿。”

被他骂的一愣,旋即笑道:“好好好,我没胆儿。二爷胆大,待我回来.....”

我都只当这事儿过了,却忘了这真是个爷儿,倔的厉害。张嘴咬住我一通乱搅,直让我胸口鼓捶又起。从额头到脖子一处都没放过,浑身像团火,越烧越旺。他咬住我喉结啧啧出声,饶是人再心神沉稳,也受不住他这般挑拨发狠。他在榻上乱摸一阵,也不知在干什么,下巴被他困住看也不看见。刚收回手,他转瞬褪了下裤,说不清是害怕?是抗拒?还是期望。

他冷声道:“我不等三年后,就现在。你想好了,若你当真不要,日后你管不着我。”

不等我应话,一个银质的盒子在他手中打开,是狗花调的药膏,止血止痛,只是多加了香料,很好闻,他随身备着。我震惊地看着他,说不出一个字,可他眼中没有欣喜和愉悦,更多的是委屈和失望。

看了我片刻埋下头去,冷冷道:“你不敢,我敢!”

话毕,从我身上翻下去,再不看我,也不言语。眼见他将银盒里的药膏抹在手上,再将盒子放好。扯起被子将自己盖住,被子碍着他呼气了,我抬手扯了扯。

他怒喊道:“不要你管!”

只抬头一瞬,我清清楚楚看见他又满脸泪水。为何每次都逼的他如此难堪?如此委屈?不知是再忍不得,还是被他气的。一把扯开他的手,疯狂地啃  噬他双  唇、脸  颊、脖  颈、胸口....喘  息声越来越发,直到他浑身发颤,嘤  咛声声,眼角春泪涤荡,我才平静一些。

扶着他道:“疼的厉害就说,别忍着。”

他微微睁眼看我,道:“疼...就不会忘掉了。”

心上一阵刺痛,突然想抛下一切带他走,只要他,去哪儿都成!

双手不由得紧了几分,我道:“不是喜欢,是爱,我爱你,明白吗?只爱你,知道吗?”

他泪如泉涌道:“你欺负了我...你不能忘了,你要回来接我的,我是你的人了,你不能丢下我....要管我的,你要活着回来,带我去京城。”

我道:“我都好好记着,你说的每一个字都不会忘掉。不要哭,乖乖等我来接你,咱们去京城。”

这一夜,我们都睡的不安,他一直紧紧抓着我不放,而我,几乎没睡。我知他记性很差,总是忘东忘西,可与我有关的,他从未遗忘过。

天还没亮他就醒了,搂着我的脖子使劲往我怀里钻,恨不得钻进胸膛里去。我不允他送行,他也没闹。门口放了七八个食盒,才知福伯说的罐子,都是给我装的吃食。每一个食盒里都放了纸条,是他写的,还编了序,叮嘱要按着排序吃,有些菜不易放。都没说道别的话,还好,他没哭,笑盈盈看我走的。

待我走了一截,他突然大喊道:“我不上树摘橘子了,等你回来给我摘。”

我掀开帘子,更大声地喊道:“好,回来给你摘最大的橘子。”

后来皇上告诉我,那年春初倒寒他生了场重病,卧床许久。皇上去探望问他要想吃什么,他说想要橘子。皇上赐了他上好的橘子,他每天抱着橘子,睡觉也抱着,只是从来不吃,直到我回京。

马车里没有空余的地方,全是食盒。我一直看着湘州城,不少人家贴了春联,我要给他贴的,他不愿,说要等我回家过年,一起贴。有人出早摊卖糖油粑粑,不是胖丫头家的,我让人买了两包,不如狗花做的好,但还是很甜。好不容易瞅见有家卖粉的,下车又吃了碗粉,依旧很好吃。城门口的老榆树似乎已有了抽芽的迹象,总是不愿走太快,怎的出城的路近了许多一样。出了城门,换身戎装,束发高绾,长剑在握。只这衣衫色暗质硬,我不愿他见着。马车随后,我与副将骑马先行,这条路不是我们回家的路,但我想他定也来过的,说不定他就是在这里寻到狗花的。城门在身后隐去,农家也没入林中。风起,却不寒。摸摸胸口,是他给我的锦囊,一枚枣,六片当归。着力挽缰,嘴角含笑,我定早归!

突然,一阵泠泠弦音!迅疾勒马而止,我久久愣住了。不远处的草厅下,他红衣着身,红色缁布束发,未绾发髻,一派俊逸潇洒。阔袖有金线团花纹饰,日光所及,凌凌闪动。他跪在竹席上,箜篌立于面前有些挡住了他的脸。

副将道:“大人,末将失职,请大人责罚。”

我这才回神,摆摆手道:“拦不住他的,况且我也只允暗中保护,不怪你们。”

下马缓步而行,他抬头对我笑,琴声未止,歌声再起。

湘江烟雨生蒹葭,小舟轻楫挽月华。

橘枝入酒温冬寒,裁骨记诗扫风沙。

铁马披霜疆塞遥,何惧凛冬续旧茶。

衫不着霜守君安,皎日为期早当归。

蓬庐青山不独往,箜篌弦弦引天涯。

坐在席边静静看着他,笑颜惊心动魄。待他唱完,箜篌收在一个高音调上。不容我说句话,他扑进怀里哈哈哈地大笑,抱着我亲了一口。

“好听吗?”

“好听,何时作的?”

“等你回来再告诉你。”

“回来还要听。”

“回来给你唱别的。”

“好,你唱的都要听。”

“你不是一直都想看我的画吗?”

我大喜:“带来了,快给我看看。”

他噘着嘴瞪我:“没带,回来才能看。不过你那么想看我先告诉你,画的是你。哈哈哈哈。”

我瘪瘪嘴道:“说了又不与我看的,二爷又欺负人。”

他揪住我耳朵道:“只能我欺负你,不准别人欺负你。”

我道:“只给你欺负。”

我把箜篌给他拿到车上,说差人送他回去,他不允。只说要按时用饭,不许把菜放坏了。我说舍不得的,肯定没几天就吃完了。他眼里闪过一丝难过旋即消失,说了声回去了就和狗花走了。我看他走,他转身瞪眼赶我走。自个蹦蹦跳跳地往回去了,拳头紧紧拽着,我知道,他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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