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生

娑婆无有清净地,自性清净便是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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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舟渡】蜂鸟.番4

番外之——  一封家书

 又名《我家的大镜框奖状》



自从小铲屎的回家后,骆一锅快速夺回了一家之主的霸权地位,但是今天晚上它再次嗅到了隐隐的危机。锅总绷着身子巡视了一遍,迅速从书房撤退。因为骆闻舟端着刚出锅的冰糖雪梨进书房时,小铲屎的已经杵在书桌上两个小时没动了,还微微皱着眉头不怎么说话。

“宝贝儿,还没找到灵感啊?来,先把梨吃了。”

费渡翻着两张写满了字的稿纸,凄凉地说:““师兄是‘信手拈来’,我实难望其项背。”

骆闻舟从后边把人往怀里一揽,捏着费渡的下巴,舔了舔虎牙:“师兄的项背望不到?那是哪个小混蛋成天啃来着。”

“哎哎,我刚有点思.......”

“嘿嘿,”老流氓差点把人的思路一口吞了,“还有能难住大总裁的事儿?我可以代劳,你付点报酬就行。”

“总裁只批复文件,不如师兄业务熟练,”费渡拿着笔敲了敲稿纸,“有错别的字的公文,苗苗直接找部门负责人谈话,到不了我这里。不过师兄写的,我舍不得假手他人了,已经圈好了错字和标点,还需要我为您分忧吗?”

对这个误国美色之人,骆闻舟很想立马全方位深入地阐述一下自己不需要分忧,但眼下时间紧迫,任务还重,只能暂时记下一笔。费渡抿了抿嘴唇,一边看着肝火上升的老大爷重写检查,一边把这人搅和成一锅粥的思路捡回来。

前两天俩人回了趟父母家,费渡终于从盟军那里把军备物资——甜白烧转移了回来。由于亲生的骆一锅也被转移走了,太上皇极度不满地瞅了瞅门口的大日历,提醒二位执行人期限已到。

于是,趁骆闻舟假期的最后一个晚上,俩人吃完饭就进了书房,面对面的各占书桌一边开始写检查。此项业务技能骆闻舟自幼千锤百炼,格式、内容早已滚瓜烂熟,比写结案报告还快。而费总的公文几乎就俩字,他自己的名字,实在没机会,更没时间去练习这种大长篇。费渡思考了一下,作为总裁,维护个人形象是他工作的重点,所以放弃了找苗助理帮忙。再一想家里那个小凳子,为自己的大长腿考虑,他选择谨慎一点。

先把审批领导指定的中心思想条分缕析地罗列出来,十分清楚不能用对付面前这个美人的方式写,一来不合适,二来他不敢,然后,更不敢查电脑,因为领导说了‘不合格,打回去重写。不准用电脑。’

费总是绝对不干涉员工工作过程的,他只看结果,效率、质量、执行力就在这结果上全面呈现了。作为一个贯彻结果导向的好总裁,坚决不允许出现打回来重写的情况,这对他的工作能力简直是种侮辱。

等他完成这项工作,把两份检查放好,已经11点多了。骆闻舟本想拿来看看,顺道对比一下,奈何写完检查的小朋友瞌睡了,需要人哄觉,骆妈只能放弃。但他总觉得这个小朋友有点不对劲儿,弯弯的眼睛里藏着点杀机?

第二天,骆闻舟一到单位就为他罢朝懒政付出了惨痛代价,先是听了队里的工作汇报,然后就被陆有良拎走了,在局长办公室,他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地批准了费渡回父母家的申请,并警告盟军不要试图造反。一直到快午饭的时候,骆闻舟终于知道那点杀机来自何处。

“陶副,哎,把老佛爷的图片转发到群里,”骆闻舟还没到自己办公室,就听见长公主又在危险发言,“我准备向老佛爷申请好友。”

“当心你父皇对你......”

“我母后回来了,没在怕的。”

........

骆闻舟已经掏出了手机,‘佩奇的大二八去哪里了?’正热火朝天的向他宣告盟军再次悄无声地打响了第一枪。骆闻舟对此怒不可竭,忙点开朋友圈查看问题到底出在了哪里。

可能是亲妈:请诸位来品品我亲儿子的文笔,再品品这一手好字,决定带我儿子出去吃大餐。骆闻舟!主题偏离,不够深刻!还有错别字!打回去重新写,明天交!

配图:一封家书.(费渡.三张配图)

           检讨书.(骆闻舟.两张配图.明晃晃地两把大红叉)

“根据老佛爷的配图顺序,可以看出骆队在家里的地位不高。”肖海洋一推眼镜,给出了相当精准的定位。

“一帮乱臣贼子,”骆闻舟从拐角里伸出长腿,心想这小王八蛋敢在背后放冷刀,可他暂时够不着人,收拾不了,只能咬牙切齿地先收拾这帮吃里扒外的,“论罪当诛。”

“诛吧诛吧,只要你有时间,反正明天就得交检查,哈哈哈哈。”郎乔扔下一句,拽着肖海洋就跑。

“小王八蛋太会笼络人心了,再这样下去,朕的江山彻底完犊子了!”骆闻舟终于发现事态快要失控,忙溜进自己的办公室准备对两份检讨进行深刻剖析,一定要列出不下十条的证据,以此上书弹劾太上皇的不公,同时讨伐那亲儿子故意将他的废稿送呈御前的可恶行为。

“......世界光怪陆离,莽撞行至今日,感恩岁月待我良善,予我温暖,呵护久长。渐渐懂得人生如减法的深意,千万人建造高台阁楼,而我无需劳动,已愧享至亲至爱之人以爱作基,以心为石,造小楼一处名为‘吾家’。家府虽小,但不纤巧,足以悦纳余生,是我梦想的建筑,家府供奉着‘爱、善良、责任、守护与人性’。

终我一生,奉椿萱言行为戒,以其修行,无有怠惰。

子费渡.谨禀。”

“写的好,好文采,字也好,”等看完了费渡的检讨书,骆闻舟刚才那赴死无谓的一腔热血,早换成了一身蓬勃生长的贱骨,完全忘记了背后那一冷刀,赶紧把图片保存了下来,“我去裱起来,挂家里。”

没嘟囔完,骆闻舟就兴冲冲地跑去后勤办公室,要了家做广告牌的电话。等他处理完此等大事,回过神准备开始收拾这帮乱臣贼子,首先要传长公主觐见。

郎乔他们隔着办公室的门就听见这昏君的宏愿和不间断的傻笑,并判断了一下骆闻舟下一步的行动。所以当他一开口叫郎乔,此人就已逃离办公室,溜进了洗手间。

肖海洋一听,立马往他门口一杵,然后就直不楞登地看着骆闻舟,不说话,就清了清嗓子。

“什么事?”骆闻舟以为他有工作要说,抬头一看此人明显很紧张,脸皮还有些发红,惯常机关枪一样的语速,好像彻底卡壳了。

肖海洋边推眼镜边往他跟前走,脸憋的通红,到了跟前还在推眼镜。

骆闻舟牙疼地把这货上下看了一通:“你那眼镜腿断了的话去配新的,推推推,没断腿也给你推断了,有话赶紧说。”

“咳.....”肖海洋头一抬,盯着和骆闻舟头顶平行的窗户玻璃,机关枪一样开始汇报:“骆队,我昨天订了两张电影票是今天下午六点整的,因为3D的只剩这一场有票所以不能换其他时间,电影院离这里需要40分钟的时间,下班高峰期堵车的话时间会推迟赶不上电影开场我们需要请一个小时的假。”

“.........”

骆闻舟感觉自己已经跟着这个语速飞起来了,呼吸都吊在了半空中,卡的他脑子有点迟钝,没听懂啥意思。

“你那肺是铁打的吗?你不用换气我用啊,”骆闻舟忙换了口气,“不是,你要干什么?重说一遍,慢点说。”

“哦,我们要请一个小时的假去看电影。”

“..........”骆闻舟想把他脑袋掰开看看里边是什么构造,“就这事儿?没了?那你刚才干嘛,玩儿我呢。”

“不是,陈述请假理由。”

“滚滚滚,滚蛋。”

“谢骆队。”

骆闻舟觉得他这肝火不能好了,不是被家里祖宗烧一把,就是被这帮吃里扒外的烧一把,他忙拎起杯子去泡菊花茶。被肖海洋一搅和,等他再想起郎乔的时候,人影都没了。

“郎大眼儿呢?”骆闻舟边掏手机边晃悠到陶然面前,“一个个的,成天想干嘛。”

“不是刚给你请假去看电影了嘛。”

“啥?”骆闻舟忙喝了菊花茶压惊,“那不是肖海洋.....不是,我几天不来发生了什么?”

“海洋转正了,你家驸马爷就位。”

“乱臣贼子!一帮乱臣贼子!”

“行了,我忙完了,先去接常宁了,您老慢慢喝茶,”陶然一脸的春风得意,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可以继续值班,不会有人抢的,再见。”

骆闻舟看了看身后的破烂江山,痛心疾首地奔出去,结果心更碎了,大门口空空荡荡,盟军已全线撤离了。

“宝贝儿,”骆闻舟冲着手机戚戚然然地喊了一声,“你也不要我了吗?”

“妈,在二楼,走扶梯就行,”费渡一张嘴就把骆闻舟顶一个跟头,然后才冲着手机说,“师兄,我才准备给你打电话。”

“谁说来接我的,我这会蹲局门口刚有人给了我5毛钱。”

“爸今天下午不回家吃饭,我和妈在逛街,一会在外面吃,我把地址发给你,你打车过来。”

“不行,你得来接我,我只有5毛钱,打不了车。”

“我给你报.......”他话没说完,穆小青女士转身冲着电话就是一嗓子,“不来刚好,我和我儿子吃大餐去。”

“来,马上来,等我。”

骆闻舟动如疯狗一样刚上出租车,微信就来了,先是个地址,然后弹出了个大红包“5210,请把我家小孩送到这个地方。”

费渡能去逛的地方,人都不会太多,骆闻舟很快就找到了盟军暂驻地,是家男装店。他那‘可能是亲妈’的女士正兴高采烈地倒腾费渡的头毛,已经长回原来的长度了,骆闻舟高兴地想着,刚准备冲进去,忽然又把脚缩了回来,犯了职业病一样开始跟踪人亲母子。

自从费渡回家到现在,除了今天去上班,骆闻舟几乎是片刻不离费渡身边。费渡没也隐瞒他什么,喝药自然不用说,都是当着他们的面,睡不好、不舒服也都会说,偶尔还会和他讲一点病症。但这病不是一天两天能好的,骆闻舟很清楚,加上之前的疏忽,他一直很自责,即使现在费渡确实好了很多,可他心里还是不踏实,怕病反复,怕他再次犯错。这也是骆闻舟忽然变的比以前更加腻歪的原因,他想让费渡知道,自己也需要依靠,这个依靠,只能是费渡。

然后骆闻舟心花怒放地听见他的依靠说:“这个款闻舟穿很好,我有点撑不起来。”

“他套个麻袋就行了,”穆小青把衣服往导购员手里一塞,“成天灰里滚,糟蹋好东西,试试这个,这个适合你,皮肤白的穿蓝色好看,配这个裤子怎么样?”

骆闻舟不由得看了看自己身上的麻袋,怀疑自己是挂在房梁上吹大的,这简直教科书级别的‘亲妈’。

费渡:“妈觉得好看吗?不过这个裤子露脚踝,师兄可能不让我穿。”

穆小青:“现在又不穿,天暖和了穿。好看,我儿子穿什么都好看。”

趁着儿子去换衣服,亲妈赶紧结了账。费渡心里又难过又高兴,还有点不好意思,以前他的衣服都是按照费承宇的要求买,也没有妈妈陪着逛街的经历,就这么点儿事,他以前连想都不能想到。骆闻舟看在眼里,疼在心里,比费渡还难过,遂把这只给自己穿麻袋的亲爹妈默默地感谢了一番。然后继续尾随,说不定还能刺探军情,搞到盟军的什么计划,结果就被费渡从墙角里揪了出来。

“反侦察能力可以啊,”骆闻舟丝毫没有被活捉地羞愧,“这位女同志彻底被资产阶级的糖衣炮弹腐蚀了。”

穆小青:“就你这么大一坨,这还到处都是镜子,不想看到都难。”

费渡打电话让服务台把东西送到车库,骆闻舟这才知道糖衣炮弹的攻势有多强。装甲车一样的SUV,后备箱装的满满当当,中国队长上来就是一顿痛批。费总忙报了个地址让他开车,准备用吃的堵住此人的嘴。

“师兄,这个有必要给你讲解一下,不同款式,不同颜色的女装,需要搭配不同的丝巾、包......”费渡上了车决定扭转一下局势,却忽然觉得冷飕飕的,眼珠子一转,立马发现好像说错话了,“衣服没买多少,就是包装多,占地方,四个人均下来,一人没几件的。”

“哦,谢谢讲解。”

骆闻舟决定暂时记在小本本上,等回家再一起算账。但首先需要把盟军组织拆散,所以吃完饭赶紧把亲妈送回家。费渡对局势把握的相当精准,进屋就让他赶紧去写检查,明天还要交,于是这笔账又得延后在算。费渡就躺在椅子上一边撸猫,一边看着骆闻舟奋笔疾书。

“师兄。”

“嗯。”

“骆队。”

“干什么?”

“闻舟。”

“有屁快放。”

“骆闻舟。”

“??”

“快写,我陪着你。”

骆闻舟很想把稿纸撕了,刚写完一页,费渡就站起来看了一遍,很贴心地告诉他没有错别字。然后转出去倒水喝药,顺便给骆闻舟端了杯水进来,没一会他就又开始了。

“师兄。”

“?!”

“师兄?”

“嗯。”

“骆警官。”

“嗯。”

“闻舟。”

“........”

“骆闻舟。”

“说。”骆闻舟搁下笔盯着他。

“没什么,就想叫你,”费渡站起来往门口挪,“大个儿。”

“费!渡!”骆闻舟磨着牙站起来,“跑什么,给我回来。”

“砰!”费渡忙把门一摔,“我去看我妈给我买的衣服,你赶紧写。”

“.........”

骆闻舟忽然觉得木板相当顺眼,好不容易才憋住了没傻笑出来。

没过几天费渡去了趟公司,他还没出会议室,骆闻舟就打电话说已经回家了,让他赶紧回去,有惊喜。这也没什么节日,不知道老大爷又发现了什么奇怪物种,费渡登时一个激灵,难道终究不能逃过‘睡猪圈’的厄运?等他火急火燎地赶回家,费大总裁有点心梗,他宁愿睡猪圈。

书房的一面墙上挂着三个铝合金大镜框!!还是金色!!比市局食堂的“食不厌精,脍不厌细”有过之而无不及,那好歹还配了画。更重要的是,墙上这玩意的性质是‘检讨书’啊,成日里这么明火执仗地在眼前晃荡,一时间,费渡好好地体会了把骆闻舟小时候爬门口写检查的心情。

骆闻舟没半点自觉,从后边搂住他问:“怎么样?”

“师兄,”费渡很想说不怎么样,赶紧扔了,但是实在不忍心给这位老大爷泼冷水,“这个就不用了吧,再说这是写给爸妈的,挂咱们这不合适。”

“怎么不合适了,家书挂家里很合适。”

费渡无言,第二天不知道从哪捣鼓了个古董出来,等骆闻舟一回来,他忙拽着人去书房看。大镜框边上挂着市局发给费渡的锦旗!

之后俩人很久不进书房不说,连门都锁上了。

最终,费渡不堪忍受,想了个折中的法子,锦旗是没办法了,只能收了。在骆闻舟的同意下,他把三个镜框变成了两个,字小了很多,改成了毛笔行书字体,定做了个比较有品位的木框,挂书房倒是很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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