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生

娑婆无有清净地,自性清净便是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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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舟渡】时间素描 4

※OOC预警,私设众多,请避雷绕行。

 

骆诚的闲暇时间不多,穆小青的假期也不固定,时常还去外地讲课,得空时俩人也只在大院里散散步,很少外出闲逛。后来骆闻舟参加了工作,开始完全独立的生活,父母就商定每周五抽空去看儿子。

再后来,骆闻舟带回了费渡,在费渡度过了一段时间不短的适应期后,二人会经常回家,哪怕只是待几十分钟,吃一顿晚饭。骆闻舟没空的时候,费渡会自己带着猫回来,或是偶尔翘班,先接穆小青下课,再约上骆诚,三个人吃大餐,没骆闻舟的份儿。但无论是一人回来,还是俩人一起,他们都很少在家留宿,也就很少有机会能陪父母散步。

今天费渡在家过夜,晚饭后一家人去逛花鸟市场,买了几盆绿植,这是他从父亲手上接过功勋章后,家里多出来的一项活动。只要费渡回来,父母就会带他出门转转,去的地方大都拥挤,早市杂乱又污脏,几乎全是老年人,花鸟市场常年一股子鱼腥味儿和鸟屎味儿........

骆诚抽不出空时,母子俩自己去闲逛,费渡挽着母亲,或是被母亲挽着,趟过满是污渍的水泥路,拎回大包蔬果,回家才发现有些菜俩人都不会做。这时候,他们俩相视一笑,把有难度系数的菜挑出来放在一边,十分默契地留给骆诚,或是等几天回家的骆闻舟。

这些地方看起来并不那么好看,想起来也并不那么美好,总是喧哗的,时常有因为排队、还价闹起来的,以至于费渡翻开素描本时,一时竟无从下手。

但渐渐的,费渡喜欢上了这些地方。

因为有个因火灾而左脸毁容的绿植店老大爷,帮他救活了一颗小榕树,老大爷的右脸常年带笑,开怀又慈祥;早市上卖手工汤圆的大婶,每次都多给他们两颗;素描本上还画了个光屁股的四岁小孩儿,天生失聪,他妈妈做的炸丸子在早市很有点名气,因为个儿大新鲜味道好,每次费渡去排队,小孩儿就跑过来冲他笑........

当他独自一人看着窗外的夜色时,费渡常会想起这林林总总,这些是骆闻舟曾无数次向他说过的人间烟火,这些是父母陪伴他学会坚强和勇敢的征途,这些是妈妈以血铸阶送他抵达的地方......

费渡看着满城星火,洞悉了黑暗的意义,正是因为足够黑暗,万家灯火才如此摄人心魄。

他从深渊挣脱,也从天堂坠落,如今他满心感念,落脚大地,把根扎进土壤,学会温暖生长。

 

从花鸟市场回来,费渡出了身汗,父母怕他冷热一激再生病,不让他吹空调,只好去洗了个澡。穆小青切了半个西瓜,费渡打开电视调到燕城新闻频道,边看实时新闻边和父母聊天。

七月中旬费渡要到西北出差半个月,骆诚和穆小青不同意,西北地理气候多变,又在高原,一旦生病再高反会很危险。费渡自己也清楚,但工作避不开,他答应出差前把复查做了,父母无奈放行。

骆诚:“记得把猫送回来。”

费渡看着他,忍不住笑了:“知道了,过两天我带二锅去改个造型。”

穆小青:“剃了吧,凉快。”

骆诚一脸拒绝地看她。

费渡哈哈哈大笑:“它没一锅圆,剃了好丑,修剪下就行了。”

骆诚点点头,嗯了一声。

穆小青:“我下周休两天假,陪你去复查。”

费渡:“您就在家休息,我自己去,检查单拿回来给你们看。”

穆小青:“我也没事,当健身了。”

费渡沉默了一会,答应了,又说:“妈,闻舟也该去复查了。”

穆小青看了他一眼,费渡继续说:“您打个电话问问他。”

穆小青:“好,我明天问了给你说。”

费渡往她跟前凑,歪头看着她:“现在打呗。”

穆小青食指顶着他额头,把他往后摁,笑道:“好,现在打。”

骆闻舟临下班时耽误了一阵,到家时已经天黑了,门卫大爷帮他喂了猫。骆一锅膘肥毛厚,热得不行,四肢长伸肚皮贴地,摊在地上散热,听见门响它爬起来挪了两步。骆闻舟没等到接驾,开门就见肥猫正把自己再次摊开,换了个地方散热。这一身毛,也是造孽,他把骆一锅拎起来,给它移驾到了空调出风口对着的地方,开了冷气,先去迅速洗了个澡,屋里凉快下来后才去厨房弄吃的。骆闻舟最近胃口不太好,天又热,懒得做饭,回来的路上买了现成的凉面,想着添点黄瓜丝。打开冰箱一眼看见了生日蛋糕,他皱了下眉,取了菜关上冰箱,没一会又回来把蛋糕取出来切了一块。

吃完面,骆闻舟不大想动,坐那愣神,骆一锅吹够了空调跑过来蹭他,半天没人理它,肥猫哈了一声,骆闻舟看它,拿脚挠它:“这大热天的还想抱,再给我整一身汗,自己玩儿去。”

说完他坐起来,把碟子拉到面前,吃了口蛋糕,觉得还行,不是那种齁甜的味道。还没吃两口,茶几上的电话响了,骆闻舟过去一看,是穆小青的电话。

他往沙发上一靠:“喂,妈,您到家了吗?”

穆小青:“下午就到了,你下班了没?”

骆闻舟:“下了,刚吃了饭。”

穆小青把外放音量调大,手机往费渡面前挪了挪,说:“自己做的还是买着吃的?”

骆闻舟:“买了点凉面,回来添了点黄瓜丝。”

费渡冲着屏幕指了几下,盯着穆小青眨眼睛。

穆小青拍他手,凶骆闻舟:“说多少遍了,注意饮食,煮饺子也比吃凉面好吧。”

骆闻舟:“快别说您那饺子了,这回盐倒是合适了,花椒粉放多了您知道吗?吃完我嘴皮都跳。”

费渡摇头,竖了个大拇指,穆小青狐疑地看了他一眼。

骆闻舟:“您干吗呢?旁边有谁吗?”

穆小青:“我旁边有你爸,还有只猫,我同事过段时间出差,让我帮忙照顾下猫,今天先带回来熟悉下环境。”

“哦,”骆闻舟觉得不对劲,这不太像这位女同志的风格,“您同事没事吧?让您帮忙照顾猫?”

他这边话没说完,那边费渡就指骆诚,穆小青又拍他:“都是你爸,我就不该和他说。”

骆闻舟:“哦,我就说......”

穆小青:“你别说了,我是提醒你该去复查了。”

“知道了,过几天就去.....骆一锅.......哎哟......”

喊声和桌椅碰撞声同时传来,费渡蓦地一把抓住穆小青的胳膊,差点出声喊骆闻舟。穆小青没被骆闻舟吓到,倒是被费渡吓了一跳。

骆闻舟:“小王八蛋,嘶......差点折了我大脚指头。”

穆小青捏了下费渡的手,问骆闻舟:“你干什么呢?伤着没有?”

骆闻舟:“我刚蛋糕没吃完搁餐桌上,那肥猫差点一爪子给我拍地上去,刚撞下了,没事儿。”

穆小青:“毛毛躁躁的,你当心点儿,这两天你要是不忙,抽空回家一趟。”

骆闻舟:“行,明后天吧。”

挂了电话,费渡收拾茶几,准备出门扔瓜皮,说:“下回还是把声音放小点,把吓人一跳,我还以为他俩在家拆房子呢。”

穆小青看着他的侧影,心口发酸。可能费渡自己都不知道刚才抓着母亲胳膊的时候用了多大力气,穆小青明显感觉到费渡整个人一瞬间紧绷起来,眼底有一层水,浅浅的一线,看不真切,她知道费渡不是要哭,可莫名就觉得,那一刻费渡是真得快要流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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