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生

娑婆无有清净地,自性清净便是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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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舟渡】蜂鸟 拾肆

※OOC预警,请注意绕行。

※我已经改不出更好的版本了,你们将就看吧!怀疑这章发出来,有人要打我!!文前引言,有出处的会标注,不是原创的会标注,未标注的就是我自己瞎编的。

 ※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



——找个隐秘的地方,把心里的魔鬼放出来,不然你会以为他已经搬家了呢!

                                       (未知出处,不是原创)

 

几天后,陶然他们返回燕城,陆局去了省厅,骆闻舟也被转回了燕城人民医院。等他急不可待地回到这座城市时才发现,原来这个处处都有费渡声影的地方,已经悄无声息地褪去了之前的温情,张牙舞爪地扑将过来,瞬间把他推进了漫无边际地的虚空里。

此时的燕城正值盛夏,可时常凉飕飕的,骆闻舟觉得今年的冬天可能会来的比较早。庆幸的是端午节过了,不用担心做不了节日宴,也不用担心没有费渡的这个节,让他得多煎熬。和费渡在一起之前,不,应该说认识费渡之前,骆闻舟从没像现在这样在意过什么节日。从他第一次看见费渡后,哪怕是在他们相互看不顺眼的那些年,逢到节日骆闻舟总会想起那个烦人的小崽子,偷偷摸摸地托陶然送点什么,或者借着陶然家的厨房给费渡做点好吃的。

在他闯进那个铜墙铁壁的深渊,一把抱起那个孤独孩子后,骆闻舟恨不得把费渡不曾拥有过的种种都一一补齐。所以但凡和节沾边的日子,骆闻舟总要带着费渡去过节,大部分时候是亲手做一顿寓意吉祥的家常便饭,有时候仅仅是个不值钱的小礼物,比如挂在竹架上卖的中国结。骆闻舟无法回到过去从时间的魔掌里救走那个孩子,但他要用余生去缝补费渡生命中所有的裂痕,用这些柴米油盐、鸡零狗碎告诉费渡:不要相信魔鬼的话,我们回家了,不用再害怕了。

骆闻舟想在病房里溜达几圈,一直这么躺着太让人焦心了,反正没什么大问题了,差不多一周就能回家。想到回家,他忽然就有点难以忍受,正在这时骆诚和穆小青到了。

穆小青:“大个儿,怎么起来了?”

骆闻舟还没从那漫无边际的空洞里回神,一见到爸妈突然就觉得委屈,难过极了,无助极了,他想任性地大哭大叫一场,想要不管不顾地说:我找不见费渡了。可他终究还是把那满是窟窿的心脏塞了回去,试图像以前那样扯出个笑容,再吊儿郎当地说上一句‘感觉好极了’,可这一次他失败了,只低低地喊了一声:“妈........”

他们还从没见过这样的骆闻舟,像是被人抢走了心爱玩具的孩子,眼瞅着就要哇哇大哭起来。穆小青摸了摸他的头,觉得有点稀奇,毕竟这堪比电线杆一样茁壮的儿子在小学阶段就严厉禁止她薅毛了。想起来还是费渡来了后,她才有机会把这慈母的乐趣给补足了。

穆小青干脆又薅了两把过瘾,完了才扶他上床,笑道:“哟,这得是多大的委屈,被人吃豆腐了?不对,那人不得残了,唔......那就是吃费渡的醋了,我都养了你几十年了,才养了费渡一年你就这么不心理不平衡了。那样这,趁费渡不在补偿补偿你,不过先说好,我小儿子回来了你就得靠边让让。”

这亲妈完全不介意给这差点就义的儿子再添点堵,好像还乐趣无穷。几句话就把刚还凉冰冰的病房撑的热气腾腾的,不过挺管用,把这儿子被暖和了点儿活气回来。

骆闻舟觉得这亲妈已经被老骆惯的不能要了,苦笑道:“这位女同志,探病不带东西就算了,您能看着我差点为国捐躯的份上,稍微地心疼下捡来的儿子吗?”

“哦,”穆小青觉得他说的有理,遂看了眼床底下的一箱奶,“这是你同事送的吧,动作挺快。我和你爸光顾着往这赶,还没吃饭呢,反正费渡不在,你又不喝,我们先垫垫。”

“亲妈哎,我这都火烧眉毛了,您能行行好吗?”骆闻舟彻底眼不花头不晕了,不过七窍可能要冒烟,心想刚才干嘛要忍着。

“我看你眉毛已经烧秃了啊,不就是费渡去周游世界没带你嘛,出息啊。放心吧,玩够了就回来了,我去你那浇花看过了,给他抓的药茶都带走了。”

“什么?”骆闻舟瞬间从一条咸鱼变成了一条入了水的咸鱼,一使劲扯着了伤口,又成了条鱼叉上的咸鱼,直不楞登地躺了回去,“嘶......”

“哎哎哎,躺好。人要是真想不开,看啥都是累赘,干嘛还带着到处跑。费渡走之前回来看我们的,还说想吃饺子,你别一天想七想八的。”

骆闻舟终于找回点这是他亲妈的感觉,几句话像大力胶一样把那到处都漏血的窟窿给粘上了,就算没能完全止血,好歹是续上了命,连着差点散架的骨头也给粘上了。

“你先把病养好了,”骆诚从小沙发上站起来慰问这病患儿子,“他那么大个人,知道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老骆家的人又不是草苗,风一吹就倒。你别一天昏了头,该干嘛的干嘛。”

骆闻舟闷闷地应了一声,又不放心地问:“妈,他还带什么了?您看没......”

“没有,”穆小青直接打断他,给骆闻舟吓的差点把大力胶崩裂,然后就听这亲妈一脸严肃地说,“你放心,我没去卧室也没翻柜子,绝对没有乱看。”

“..........”

您咋不去对着国旗党旗宣誓呐?!

第二天是周末,终于能正常休假的孩儿们都往他这跑,郎乔和肖海洋比医院上班的都来的早,病房里飘起了熟悉的煎饼包子味儿。

骆闻舟:“我是什么级别的通缉犯,还要劳烦警队骨干来看守。”

“你前科累累,”郎乔早把她之前的信誓旦旦忘到了九霄云外,香菜包子一个都没有,拎了个牛肉馅包子递给骆闻舟,“比通缉犯难对付,是吧小眼镜儿。”

肖海洋:“主要是我国刑法对这类犯罪行为无效。”

一如既往的会聊天啊!骆闻舟有心把这两货从窗户上扔出去,奈何心向往之,身不能动!就在他无比心塞的时候,陶然牵着常宁手蹿了进来。

“口味挺特别啊,”骆闻舟觉得心肌炎要犯了,遂冲着窗户歪了歪脑袋,“瞅见没,陶然,今天不下雨,约会请换个地方,可怜一下孤家寡人。”

“你先吃点,我和他说。”陶然不理他,先把常宁往沙发上一安顿,然后把郎乔买的煎饼捞走了,“闻舟,周怀瑾下周要回国一趟,约你见一面。”

骆闻舟也不知是被包子噎着了还是让狗粮给噎着了,拿起豆浆还没来得及喝,直接把塑料杯给捏成了喷泉,豆浆顺着吸管上了他的脸。

“.........”

骆闻舟在一片哄笑中尴尬地舔了舔嘴上的豆浆,越尴尬了。

陶然憋住笑,忙解释道:“费渡不会有事的,你别乱想,周怀瑾大概说了下费渡走之前对公司的安排,没你想的那么严重。”

骆闻舟:“他还是不知道费渡在哪儿吗?”

“嗯,”陶然看了看郎乔他们,“他让你先好好养伤,等忙完这几天回来见面说。”

骆闻舟会意,也就没再多说了。

此时,与中国有着5小时时差的芬兰天还没亮。一座不知名的雪山上,厚厚的雪地被手里提着一个精致金属小箱子的男子踩出了深深的脚印,他一边听着雪地因压力发出的滋滋声,一边均速地向山顶走。因为太过寂静,偶尔响起的鸟鸣声发出了微弱的回音,身后是一串长长的足迹。这人正是费渡,如果这里还有其他人,一定会以为他疯了。严寒之中他依然穿着一身挺括的西装,别着一枚昂贵的冰蓝色玫瑰胸针,衬衣上钉着两枚冰蓝色圆形领扣,简洁而高雅,金属眼镜框也是冰蓝色。头发没有用化学剂打理,松散地披下来搭在脖颈处,嘴角噙着点笑意,像是要去赴一场盛宴。

等他终于停下脚步时,到达了山顶的一座木屋,硬底皮鞋在木质台阶上发出空洞的回响。费渡没有转身,只是低下头看着皮鞋和裤脚的雪一点点融化,等再看不出一点痕迹时,他才推开门走进去。

门口右边是鞋柜,有两双男子拖鞋,茶几和长椅高度相等,平行摆放,长椅左边靠窗户的地方是猫爬架......所有陈设都和燕城的家里一样,只是全部都是木质的,没有任何柔软的附着物包裹,在这样的雪山上显出极致的寒冷和凛冽,而摆放的花盆是空的,没有绿萝。

费渡站在门口用视线细细地描摹,眼神和在燕城家门口时几无二别。差不多一刻钟,费渡拎着箱子向地下室走去,光线被夺走的瞬间,他的眼睛变成了无机质,像是两座冰冻的深渊。

“嘘.....”昏暗中有一丝细微的声音,费渡弯了弯嘴角,“很快就好,别担心。”

说完这句话,他已经走到了地下室的中央,不知他按了哪里,一束同心发散性光束突然亮起来,把他和一张木质长桌全部笼罩在里边,一个男子平躺着占据了长桌的一半。

男子的四肢和腰部全都被原木色的皮带束缚着,费渡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让这男子发不出一点声音,只能睁大满是惊恐的眼睛,在看清费渡以后,他的眼球瞬间布满了血丝。

这样的眼神取悦了费渡,他优雅地解开了西装扣子,拆掉了冰蓝色袖扣,慢条斯理地把两只袖子挽到同等高度,同等宽度,一丝褶皱都没有。

“咔哒”

精致的金属箱被打开,费渡右手的中指和无名指慵懒地靠在一起,他用无名指的指侧尖在一排闪着银光的器具上划过,像是在弹奏钢琴,88个黑白琴键,没有一个遗漏。然后,他选了一柄银质小刀,拿起来欣赏了一会。

“是右手,”费渡低低地笑着,“我不会记错的。”

剧痛传来时,男子除了承受别无他法,连肌肉的本能反抗都做不到。他的指骨被一点一点剥离出来,被费渡整齐地摆放在木桌的另一端,切下来皮肉宽窄相同,被留在原处,保持着曾经的形状。费渡满是愉悦,极有耐心地完成了这幅他认为举世罕见的杰作时,长长的木桌上呈现出类似镜像的画面,一端白骨森森,充满质感,一端血肉堆叠,彰显柔软,两者都与长桌边沿如瀑的血流天衣无缝地相连着。

费渡优雅地捏着银质小刀,双手滴落的鲜血与红色瀑布在他眼中一起迸射出耀眼的火焰,瞬间把冷白色的光线烧成了赤红,闪耀得惊心动魄。这让费渡极度快乐,不由自主地跳起了圆舞曲。

他在极度的快乐里徜徉,几乎忘记了时间与空间的存在,突然听见一声极致温柔的声音:“宝贝儿。”

费渡对此失礼的行为十分不满,但他不会因为别人的失礼让自己犯同样的错误,他只是微微皱起了眉头,依然优雅又略带笑意地问:“你在叫我吗?”

“宝贝儿,疼吗?别怕,我在这儿,会一直陪着你。”

圆舞曲的旋律在他的世界里戛然而止,费渡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脸上的凛冽瞬间扩散到全身,雪山都快要承受不了从他骨髓中散发出来的寒冷。片刻后,皮鞋再次发出了那种空洞的声音,费渡从小箱子里重新拿了一把新的银刀,不用思考,不用判断,快步又精准地走到藏匿在黑暗中的人面前,银刀分毫不差地插入那人的心脏。

费渡听见细胞破裂的声音,听见肌肉痉挛的声音,甚至是血液从他发梢滴落的声音都听的一清二楚。然而他突然有一瞬间的错觉,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发热,热度非常微弱,但却让他有种被灼伤的痛觉。这点错觉转瞬即逝,他将愤怒推向银刀,肌肉强劲地收缩也没能卡住费渡的手腕,连同刀柄一起没入人的心脏。

“去死吧!”

嘶吼震碎了木屋,雪山崩塌,日光泼天而下。费渡缓缓抬头,瞳孔瞬间骤缩,他清清楚楚地看清楚了这张毫无血色的脸。

“........不要......”

费渡从极度的欢愉坠入极度的恐惧,等他意识回神时,嗓子像撕裂了一样,腿脚也发麻,冷汗雨幕一样打湿了他还未长回原样的短发。

“是做梦,”费渡痛苦地捂住了脸,胸腔因急速呼吸而疼痛,“不是闻舟,是做梦....做梦.....”

这是费渡到达赫尔辛基的第三天。

自从离开新加坡,他一直是毫无目的地到乱走,不久前吃早餐的时候,费渡忽然想起了家里的水晶球。是去年圣诞节的时候,骆闻舟不知从哪个路边摊给他买的,里边有泡沫做的雪花,还有一个手工拙劣的驯鹿雪橇车。

他记得骆闻舟戴着那三块钱的圣诞帽,把他抱在怀里说:“这是我的小朋友,只能我送礼物,外国佬瞎凑什么热闹。”

费渡对此相当无语:“这本来就是老外的节。”

“什么老外的节,只要是节我家小孩都要过,”骆闻舟把那三块钱的帽子往费渡脑袋上一套,觉得这话不对,赶紧补了一句,“凡是吃吃喝喝,高高兴兴的节,都要带你过。”

于是,费渡第一次有了目的地——芬兰,他想从赫尔辛基乘火车去罗凡涅米,去看看圣诞老人的故乡。

他从过去的生活中脱离,需要自己定机票,自己去签证,自己查询酒店,得自己洗衣服,自己订餐.......会因为叫不到车,不得不和老大妈挤在一起躲雨,会因为路边小孩抢玻璃球被踩了鞋........这些琐碎的事情挤进他的生活,让费渡反倒比以前还要忙些,也因为这些忙碌分散精力的同时也消耗着他的体力,所以这段时间他还算睡的安稳,没被可怕的噩梦惊吓的太厉害。

然而此刻费渡才明白,原来是他自以为是,以为那个魔鬼搬家了。

直到洗完澡费渡都还在发抖,他惊慌失措地找出药连水都没倒直接吞了。有那么一瞬间,他差点控制不住给骆闻舟打电话,随即很快放弃了,他不知道说什么,更不敢让骆闻舟知道他现在的状态。

此时芬兰的气温是全年最高的时候,酒店房间里恒温器也都是打开的,环境舒适,寝具软和........可费渡不敢再睡觉。

天快亮时,他翻出名片看了片刻,预定了前往加拿大的航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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